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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的上级——也就是现任魔法部部长——身上长着的那些衣物快要掩不住的肥肉对他敏捷度的影响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她之前一直以为魔法部那五十米长的走廊耗个十分钟便是他最快的速度了,却没看出他潜力巨大。或者说,这些官员的动力轴只能在重压之下才能挪动那么一丝一毫,毕竟他们也没料到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如此神通广大,明明医院方的渠道已被通知封锁,可哈利波特AKA救世主濒临死亡的消息还是被刊登在了第二天的报纸上,附图为救世主紧闭双眼毫无意识地躺在病床上的图片,民众呼声吓坏了那个理想主义的官员,尸位素餐,空享职权。
但是讲道理,她和罗恩都被治疗师拦在门外,那个记者是怎么拿到这一手的照片的?
"人们对英雄的热情是短暂而又长远的,那取决于英雄本身所象征的意义。他们拥戴他,爱悯他,相信哈利波特这个名字本身便含着什么深长的为他们所不知的意义,把这当成信仰,当成符号,当成希望的另一个别名,然后将他抬上神坛,期待他坠落,成为传说。而我则希望他能够永恒,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德拉科在回信这样给潘西写道,"这无关于那些感情,这不过是我作为一个曾受到救世主恩惠的人该做的。我从不去奢望那些我绝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我了解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也清楚自己该做的事。这是最后一次了,潘西,让我把那些他曾给予我的还给他,否则我无法毫无芥蒂地接受阿斯托利亚,那对她不公平。"
当德拉科穿着治疗师的白色袍子站在圣芒戈的走廊上面对赫敏格兰杰复杂而又带着感激的目光时,他想起自己在信里写给潘西的最后一句话,"我们总偏好于将过往留在身后,而我从不是一个喜欢回头往后看的人。”
"早安,格兰杰。”他用舒缓的调子喊对方的名字,确认自己在那位号称巫师史上最年轻副部长的女人眼中看到了歉意。他不明白那歉意来自于何处,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哈利波特要那么拼命地让自己变成一个传说。而通常他口中的传说,多半都是在英雄死后才被冠上的名头。
"谢谢,马尔福。"赫敏抿了抿唇,用干涩的声音向他道谢,"我原以为你要更难请一点,事实上,我已经打算向圣芒戈的院长提交密林的进入申请。"
她从身后掏出一份已经通过了各方审核的申请表,然后递给了站在那儿嘴角挂笑的马尔福。那个笑容让她感到不自在,或者说,当她听到那个家伙开口第一句话不是讽刺而是问好时,她就已经开始浑身不自在了。
德拉科没有伸手去接那张表格,他摆摆手,将表格推了回去,偏过头看着病房里躺着的哈利。病房安装的是单面镜,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这是圣芒戈为了防记者想出来的新招。
"波特目前的情况我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但我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定黑魔法在他身上蔓延的情况。我需要一点时间,格兰杰部长。" 德拉科习惯性地挂着笑容,就好像没看到赫敏脸上别扭的表情。
"那就麻烦你了,马尔福。"赫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朝哈利的方向看了一眼,环视了一圈,带着严肃和疲倦走出了圣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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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最像自己的那个人,波特。没有太多不可抗力,战争后你的名声传遍巫师世界,人人奉你为英雄,是啊,光明英雄,救世主,驱走黑暗带来光明的救世主,一个天天躺在病床上还不忘拯救世界的英雄。"
德拉科用一种尖锐讽刺的调子说话,那挑眉的样子就好像他变回了15岁,一个还没有经历过太多苦痛的年龄。只是那会儿会有一个人站出来用魔杖堵回他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而现在那个人躺在病床上,已经四天未曾睁开过眼睛。
闭嘴,马尔福!
德拉科想象那个家伙会反驳的话,将配置好的魔药装进水晶瓶,这是外用药,用来探测黑魔法的踪迹,是德拉科自己调试的药剂。
"我替韦斯莱家的小母鼬感到不值,波特,毕竟她将会拥有一个爱好为送死的丈夫。看看那个小丫头吧,红色的头发简直令人作呕,你是怎么看上她的?因为她哥是那个罗恩韦斯莱?为了友谊牺牲爱情,这可真是你的作风。"
他用近乎于赞颂的腔调来说话,开始一颗颗地解哈利的扣子,他需要把魔药擦遍他的伤口来检查黑魔法的侵蚀程度。
别逼我用咒语,马尔福!
胸前早就愈合的伤口冒出一丝刺痛,德拉科顿了顿,继续往下扒哈利的衣服。
"……虽然我从未告诉过你这个,也绝不会在你清醒时承认这一点,但谢谢你,哈利,为你在战争中以及战后审判里所做的一切。"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将哈利抬高,小心地将衣服从他的身下抽出来。哈利的上半身几乎是整个都包裹在绷带里,从几处被完全染红的绷带上可以想象出当时他伤得有多重。
德拉科屏住呼吸,小心地将绷带一圈圈拆下,有些地方的纱布被干涸后的血块跟血肉粘在了一起,他用魔药将那些凝固的血块清除,慢慢地把伤口和绷带分开。一道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袒露在他眼前,哈利的整个腹部就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而且亏了黑魔法的福,那些伤口根本无法愈合,他圣芒戈的同僚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帮他止了个血,以防止他死于失血过多。
他注意到哈利的上半身几乎布满了伤痕,那不是他身上那道几乎贯穿胸膛的伤口的狰狞,而是一些细碎却又密集的浅色伤痕。有的已经浅得快要看不出来,有点刚长出新的皮肤,色差明显。
德拉科愣神了几秒,然后看到几根银白色的线条自哈利的胸前往下蔓延,那些线条在他的腹部缠绕,被哈利的伤口挡了个严严实实。
这是……纹身?德拉科皱着眉去查看那些有点眼熟的线条,他稍微用了点力蹭了下其中一条纹在完好皮肤上的白线,那自然得就像是从皮下长出来的一般。
他对巫师界今年来的"麻瓜热"多半了解一些,这得归功于他那个好友对于麻瓜化妆品的热爱——梅林知道她是怎么敢把那些奇怪的瓶瓶罐罐里的东西往脸上抹的。
只是他没想到哈利波特也会去附和这些,这不是那个救世主的风格。但这和他没什么关系,德拉科抿抿唇,又迅速舒展,开始把手里拿着的魔药一点点涂抹在那些伤口上。
病房里的光线很足,于是德拉科没有注意到他手臂上以及哈利腹部那些渐渐亮起发出银白色光芒的线条,它们突然发出猛烈的强光,瞬间便笼罩了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哈利及俯身为他上药的德拉科。
光芒过后,病房里只剩下了杂乱的空床铺,以及一堆染血的绷带。
TBC
作者有话说:终于写了大纲的五分之二左右了,剧情终于展开了,国庆应该还有一更。话说我才发现我这篇文有好几个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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